社保基数上调好吗

  考虑到社保缴费中,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是主体,我们以这两项进行国别比较,观察企业缴费负担。以美国为例,类似我国基本养老保险的联邦养老保险(SocialSecurity)重,企业和个人缴费分别为6.2%。美国医疗保险有多种,强制实施的是Medicare,是通常意义上所说的“医疗保险”,雇主和雇员各交纳1.45%,用于职工的退休健康福利。

  此外,很多企业为员工购买商业医疗保险,缴费形式多样。总体而言,企业养老和医疗的法定缴费负担不超过10%。加拿大的企业社会保险缴费负担更小:目前加拿大养老保险计划(CPP)中,企业缴费比例为4.95%,加拿大实行全民免费医疗,企业无需承担医疗保险费用。但是加拿大的失业保险缴费比例较高,企业缴费比例为1.88%。

  即便如此,养老保险与失业保险合计不到7%。再来看看台湾,养老保险企业缴费6%,医疗保险中企业缴费比例为4.91%。两者合计不到11%,同样远远低于大陆企业缴费水平。

  企业社会保险缴费负担重的原因何在?

  一是承担社会保险制度的转轨成本。我国在上世纪90年代改革社会保险体制,改变了计划经济体制下一切由企业包下来的做法,要求个人与企业共同缴费。但是,在改革前参加工作和已经退休的人此前没有缴费,却仍然享受社保待遇,为此需要社会保险基金为制度转轨“买单”。因此现行社会保险制度建立之初,就确定了较高的缴费率,以筹集资金维持当前社会保险制度运行。

  二是社会保险制度建立缺乏积累期。这一点主要体现在养老保险方面。以美国为例,联邦养老保险建立于1935年,此时美国还未进入老龄化社会,二战以后又迎来了婴儿潮,加上大量的青壮年移民的影响,使得美国在人口老龄化高峰到来之前,有几十年的时间窗口,基金收大于支,积累了巨额养老金。

  截至2013年底,美国联邦养老金累积结余达到5.6万亿美元,约为当年GDP的总量的31%。与此相反,我国企业养老保险制度确立于1997年,1999年我国进入老龄化社会,根本不具备美国那样充分的时间窗口来储备养老金资产,客观上需要较高的缴费比例来筹措养老资金。即便如此,截至2013年,我国企业养老保险基金累积结余仅为2.82万亿元,仅占当年GDP的4.8%,按照现有状况,目前的基金结余仅能维持不到两年的养老金支付。

  三是社?保险资金使用效率不高。目前我国各项社会保险资金结余合计超过4.5万亿,其中主要是养老保险基金,结余为3.1万亿。目前只能存银行和买国债,长期来看非但不能实现增值,还存在贬值风险。

  与此相反,养老金市场化投资运营成为世界趋势。美国联邦养老金全部用于购买专门向养老金发行的特种国债,收益率较高。加拿大的养老金投资渠道广泛,过去十年实现了接近10%的年化收益率。上述投资收益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养老金积累,间接减少了企业缴费负担。

  减轻企业缴费负担,政府必须敢于担当

  承担了社会保险,主要是养老保险的转轨成本是企业缴费负担高企的重要原因,但这本是政府责任。在计划经济体制下,政府向职工承诺社会保险福利,以此换取职工对低工资的认可,并将原本应该为社会保险储备的资金用于经济建设。可以说国有资产一部分应归于计划经济时期职工劳动付出。

  因此,在消化社会保险体制转轨成本上,政府必须有所担当,敢于担当。事实上,经过多年发展,我国也具备了这个经济实力:央行报告指出:2013年中国公共部门净资产为106.9万亿元,狭义政府净资产为55.3万亿元。

  与此相反,如果政府不予以真金白银(16.19, -0.02, -0.12%)的投入,仍然寄希望于企业和个人缴费来化解转轨成本,则危害极大:一是增加企业负担,降低企业竞争力;二是不利于扭转当前企业经营困难,经济下行的态势,影社会经济平稳运行;三是不利于收入调节,也不利于增强国民消费能力,促进经济转型。因此,减轻企业社会保险负担,化解转轨成本的根本出路在于政府是否有决断和魄力填补历史欠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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