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西迪亚曼蒂那,曾经风华的“钻石之都”

Diamantina城的音乐之夜(4月-10月):观众坐于马路中央,音乐家在楼上演奏

这里是曾主持修建巴西首都巴西利亚前总统Juscelino Kubitschek(1902-1976)的故乡;穿越里约州、圣保罗州、米纳斯州,全长1410公里运输黄金宝石的“皇家大道”(Estrada Real)起点;从18世纪初至19世纪结束前的一又二分之一世纪,该地的钻石名满天下,产量世间无双;一个名叫Xica da Silva的黑奴女子后代在这里曾风光一时,她的神秘故事直到现在仍在影视剧中再现......这就是位于米纳斯州(Minas Gerais)内陆,被Serra do Espinhaco山峦环抱,建城已有175年的“世界文化遗产”------迪亚曼蒂那(Diamantina)。

“你站在桥上看风景,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。”不错的,在迪亚曼蒂那城夜幕降临,青铜壁灯点亮城廓之时,你坐在高低起伏经年累月宛如舞台中央的青石板路上,音乐却从四面八方向外突伸颜色鲜艳的葡式住宅二楼阳台飘来。你仰着头看着音乐家们,音乐家们正俯着头为你演奏。即便不听音乐,起身离席,沿着那些被岁月打磨得发亮弯弯曲曲的石板路走下去,没有迷路之虞,于星夜于灯火中捕捉感悟小城曾有的辉煌,中央教堂广场渺茫低沉的萨克斯在空气中回荡打旋,渐行渐远。

眼前的古城迪亚曼蒂那,却是深重悠远的。

Diamantina复活节夜为纪念耶稣之死而举行的宗教游行

以现实的眼光来打量,相对于本州另两处“世界文化遗产”:黑金城(Ouro Preto)与贡戈拉斯(Congonhas),偏处首府好景市(Belo Horizonte)北隅,交通不便的迪亚曼蒂那在孤寂中少了些商业味,更多地幸存了历史人文的美丽沧桑。她的葡式住宅大多为二层建筑,而通常突显城市建筑之重的教堂在这里委实过于低矮朴素。它们不与民宅争锋,悄悄地藏于里弄古巷间,只有当你走近了并走进去,才发现惊叹它们的内部装潢其实是不输于别城的。

青山依旧,只是此处的青山不如巴西其他地区常见的满目苍翠。于绿色中透出大片大片的人工斑驳,可以想像当年钻石开采鼎盛时期繁荣兴旺的场景:远道而来的葡萄牙人,圣保罗州的探险旗队(bandeirante),从遥远非洲贬运来的黑人奴隶,本土的印第安人在这里书写文明,铸就历史。从1714年最初发现钻石,吸引三大洲的人齐聚于此,到1831年正式建成迪亚曼蒂那城,它的辉煌与传奇持续了一百多年。而城市所以命名为Diamantina,顾名思义,就因为这里曾是世界钻石的开采中心。在葡语中,Diamante正是“钻石”之意。

然而迪亚曼蒂那城终究是衰败了!拉开迪亚曼蒂那的历史舞台大幕,你将欣赏到一出出为钻石争夺,走私,盗掠,保存而展开的刀光剑影,血腥暴力的故事。百多年的过度开采,宗主国的贪得无厌。结果是:从终点出海口巴拉齐(Paraty)到黄金重镇黑金城,从黑金城再到起点迪亚曼蒂那,整条“皇家大道”都萧条沉寂了。随着南非钻石富矿的新发现,随着咖啡又迅速成为巴西的新财源。自19世纪70、80年代始,往昔喧嚣的迪亚曼蒂那渐渐地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,并逐渐地被人们忘却。那些点缀皇冠,巧夺天工,浸注血泪贪婪,文明野蛮的钻石财富传说如今也只能在钻石博物馆(Museu do Diamante)里唏嘘叹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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