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海寻觅唐蕃古道

  坐在从青海省省会西宁开往玉树藏族自治州首府结古的班车上,虽没有一步一跪拜前往却也心生虔诚,不仅仅因为这里有万年不化的雪山、永不干涸的高原湖泊、神奇的虫草和藏獒,更是因为这里有坚强的民族、伟大的公主和传诵至今的赞歌。脚下的214国道向南重复着千年前西宁到玉树的唐蕃古道,宽阔延伸至天边;稍有起伏的客车让城市消失在北方,但我却怎么也寻不着唐蕃古道的影子,她同传说一样淹没在了时光列车的身后,就如同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的城垣一样默然无语,等待着追访……

  日月山:屏障

  但凡出了西宁向西或者向南,日月山是一个无法绕过也一定不能错过的地标,外流区与内流区的分水岭、中国的第三阶梯、太平洋季风迈不过去的最后一道门槛、大西洋季风在她的脚下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泪——青海湖。自唐朝以来的传说说的这是文成公主的眼泪:高耸的日月山割断了与故土的最后一缕丝连,甚至把流下的无尽泪水也向西倒淌回了青海湖,不让故土知道她的乡愁。

  玛多:黄河源

  在阿尼玛卿雪山脚下的大武,一个只有一条100米长街道的村庄,漂亮的少女在山头缓缓放着成群的牦牛,小朋友们还打打闹闹去上晚自习。站在这里,似乎不再有时间感。这些祖国的花朵们面对我们的目光和镜头好奇而羞涩,一旦回到他们的球场却又成了山坡上悠然的牦牛,自信而激昂。从下大武出来,在玛多的三叉路口向右一路向西,路之终点便是“两湖一碑”了。

  天是昏暗,地是浑黄,团团云雾弥漫在前方,时不时湮没一座座山头。笔直的公路伴着两旁的电线杆,伸向天地交汇的地方。天边突然一片晶亮,“蓝色的长湖”鄂陵湖,出现在前方。湖水随风哗哗涌来,永不停歇,也许还有潮涨潮落吧。我感觉到这分明是一片海啊,似有贝类碎片组成的沙滩,湿湿冷冷的空气中似乎还散发着海的气息。俯身尝尝这湖里的水,却是稍带草腥的淡水,风雪中倍感温润而亲切,绝不是想像当中的清洌。沙滩靠近草甸的一侧,全是大小均匀如一的多边形岩碎片,拾起一片仔细端详,这已是大自然千万年的杰作,棱角分明却毫不挂手。离开湖边,我们开加足马力,一鼓作气地迈向牛头碑。牛头碑位于鄂陵湖和扎陵湖之间的措日尕则山上,可以一览两湖。瑟瑟地走到碑前,“黄河源”三个大字飘逸不羁,气吞山河,通体乌黑的碑身没有证交所门口的金牛那样牛气冲天、咄咄逼人,它只是默默地傲立风雪,冰凉粗糙的碑身让人感受到这头牛的厚重和傲骨。

  结古镇:时空的交错

  终于来到了结古,远远地就可以望见东北方向山上的佛塔和经幡。在这里,寺庙和市井没有藩篱,就像高山植被一样逐渐过度,绝找不到一道围墙。在上山的路上,白塔和房舍相间,半开的院落中竖起高高的经幡帐,到了山顶也就到了结古寺。层层叠叠的僧舍依山而建,鲜艳的色彩掺着阳光让你觉得晕眩,竟觉得有些不真实;僧舍之间的楼梯十分陡峭,拾级而上可以到主殿,但是必须把头仰到极致才看得见。

  结古镇外不远的新寨村,一座城堡突然出现在面前,你走进一看才发现它居然是由上亿个六字箴言玛尼石组成的玛尼堆,有田径场那么大,信徒一刻不停地在毕恭毕敬地磕长头、放上刻有自己心愿的玛尼石、奉上洁白的哈达与经幡。结古镇外的文成公主庙里供奉着大日弥勒,它是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修缮的最具汉地形象的石像,一为开化,二为思念。阳光透过这幡海将世界映成了五彩斑斓的净土,似乎那一排排的白塔也被印上了彩色。院落里的鲜花默默地绽放,就像野百合一样拥有着自己的春天。结古镇外的勒巴沟,那里岩石的质地在易于刻凿与易于保存之间达成了绝妙的平衡,于是无数的六字箴言被刻在了这些石块上:能带走的被珍藏、被供放到新寨玛尼城,不能带走的就留在了溪水里、山崖上、小径旁。而在同小河并行的尽头,应经听到了隆隆的江河声——只有到了这里,当通天河和扎曲汇成了金沙江之后,我们才第一次看见了长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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